寒灯夜雪

就想看孙蜜谈恋爱w

【北平双美AU】【玩坏高考】书店(下)

拖了一万年的结尾。感觉好诡异。

其实最开始就是想写那句“我就想你跟我一起去”……

流水账果然还是不好写啊TAT

上好像已经被河蟹了  



日历一页一页地翻。方孟韦朝十晚五的上着班,每天背着笔记本回家再写四个小时的代码——他毕竟不是科班出身,最近项目给的压力又大,总得自己给自己加班。他跟孙朝忠对坐在书店里,他写程序,孙朝忠读书或是做书店里的活儿,有时候两个人也会低声交谈。方孟韦有时候抬头看对面男人认真的样子,灯光打在他的脸上,让他本来就柔和的五官更加温暖。方孟韦的心里一动一动,有些东西不为人知的开始生长,从探头的小芽开始,慢慢地长成一棵参天大树。

这天方孟韦睡醒过来已经九点,客厅的桌子上摆着早餐,油条在饭盒里,豆浆碗用另一只碗反过来扣着——他揭开上面的碗,甜香味跟着热气一起冲出来。他们两个人都喜欢在豆浆里加糖,几个月来孙朝忠已经将他的口味掌握的非常好了。方孟韦带着这种味道去浴室里刷牙,电动牙刷嗡嗡地响,牙膏沫从嘴角飞出来溅到镜子上。他一边闭紧了嘴,一边抄起旁边的抹布将镜面擦干净。

镜子里的方孟韦头发还乱着,眼睛因为昨晚又熬到亮点多而略微有一点肿,嘴角牙膏的白沫粘在胡茬上,鼻尖也带着油光,看起来似乎是没有平日里光鲜亮丽,但是也并不狼狈。方孟韦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一副好相貌,对着自己眨了个眼,然后噗噜噜的漱口,洗脸刮胡子,出洗手间门的时候就又是一个精神妥帖的少年了。

装油条的饭盒下面压了一张纸条。

孟韦,我出门去交社保。书店的钥匙在门口花盆底下,走之前把门锁好。

方孟韦很难把孙朝忠和“社保”这么有烟火气的东西联系在一起。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亲自经手过自己的保险。按照一般人的成长路线,读书的时候学校给交,工作之后单位给交,总归不用自己操心。他在S市读了四年大学,从来也不知道这个城市的社保中心门朝哪里开。

孙朝忠在他面前是越来越真实。这个人一直四平八稳不紧不慢,在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宛如从上个世纪穿越来的,没有什么能难得住他,也没有什么能动摇他的心。他对谁都耐心,做什么事情都恪守着自己的节奏,很难想象他节奏乱了是个什么样子。方孟韦觉得自己闯进孙朝忠的世界的时候是很狼狈的,一直有点倔强和高傲的男孩子在面对孙朝忠的时候总是有点忐忑。然而相处了一段时间,孙朝忠把鲜活的自己一点点展现给方孟韦,对方孟韦来说,就像是神龛上的仙人突然活了,马上要走下来一样。

方孟韦特别想让孙朝忠看到自己最好的一面。孙朝忠这样好,他也要变得更好才行。

 

社保这种东西,平时不觉得怎样,真到要用的时候没有就是个大麻烦。所以孙朝忠虽然是自己给自己当老板,但是仍然上了一个灵活就业的保险。他从社保中心出来,对面就是一个大菜市场。孙朝忠看了看表已经过了十点,想着方孟韦这个时候应该去上班了,便也不急着回家,在菜市场里挑挑拣拣,买了碧绿的芦笋、圆滚滚的口蘑、西红柿和菠菜。想到方孟韦最近总是修bug修到深夜,又拎了两条活蹦乱跳的鲫鱼和一大兜圆润饱满的纸皮核桃。

夹在一堆退休大爷大妈中间拎着菜坐公交的时候,孙朝忠忍不住就摇头笑自己。二字打头快奔三的年纪,一个人过的仿佛已经六十岁。昨天、今天和明天似乎都是一个模样,没有什么打破平静的事情出现。不过最近他出门的次数似乎明显的要多了一点,二楼那间尘封的厨房里,久未动过的厨具最近也频繁地沾上忧盐。

家里多了一个人呀,当然不能像以前一样糊弄着过了啊。

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一切来的太过理所当然。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就不止租户和房东了。

然而孙朝忠的脑子里只有鲫鱼的一百种做法,还有那个古老的已经一点都不好笑的笑话“被门夹过的核桃还能补脑吗”。

他觉得大概能,被火锅煮碎了的脑花也还是脑花不成?

方孟韦到公司,孙朝忠到家。

两个人各自开始忙碌。

 

方孟韦的项目快结束了。

孙朝忠这段时间可以说操碎了心的给方孟韦变着法儿的做吃的,不过似乎也没能让熬夜过度的方孟韦脸色好太多。毕竟到了一定年龄,再熬夜是真的扛不住,不像十八九岁的时候,通宵之后睡一觉就又能神采奕奕。

不过好在他漂亮的发际线还仍然坚定,一点后移的趋势都没有。

孙朝忠在家里剥一只红心大火龙果,红色的果汁沾在他的手上,他托着圆圆的果子,用水果刀在手掌心将它分割开来。红色的汁液滴下来,总让孙朝忠有一种杀了一个火龙果的感觉。

“啧啧啧,好惨烈的现场。”

方孟韦不声不响地就趴到了孙朝忠的肩上。

孙朝忠手仍然稳稳地切,顺手从玻璃碗里捞了一块塞进肩上人的嘴里:“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?”

“差不多忙完了,就只剩最后收尾,希望不会再有太多变故。”方孟韦嚼着火龙果,方才有些果汁沾在了唇上,深深浅浅的很是艳丽。

孙朝忠背着一只人形跟宠拧开水龙头洗手,转身拧开酸奶盖子——他们两个都喜欢喝这个牌子的酸奶,有一种淡淡的奶油味,冰过之后也够浓。孙朝忠把酸奶倒进火龙果碗里,拿勺子搅。白色的酸奶和红色的果汁随着搅动融合到一起,逐渐变成一种淡粉色。

方孟韦看着碗里颜色的变幻,朝着孙朝忠的耳朵就吹了口气。

身下的人手一抖,差点将玻璃碗摔到地上。

“孟韦,别胡闹。”

 

方孟韦的项目做完了。

完成那天整个项目组集体加班到凌晨,boss体谅项目组这些程序员辛苦,大半年来五加二白加黑的熬下来,眼睛红红的一个比一个更像兔子,手一挥就给他们放了两天假。

方孟韦晃悠着回家的时候天已经快要泛白。他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吃饭,却一点都不饿,心里充满着一件事办成的成就感。孙朝忠又睡在楼下,楼上静悄悄黑乎乎的,方孟韦伸手按开灯,踢掉皮鞋,趿拉着拖鞋往屋里走。

客厅的茶几上放了一个倒扣的碗,掀开来是早就凉了的红豆粥。粥表面结了一层膜,早已经毫无色香味可言。方孟韦看着这碗粥,好像看到孙朝忠忙碌的身影,和最后下楼睡觉时那有点孤单的背影。他端起碗来抿了一口,虽然凉了,但还是可以尝得出是特意多加了糖的,甜度刚刚好。

这碗粥就像是发了酵的酒一样,方孟韦一夜未眠的头脑变得更加混沌。他几口喝完凉粥,觉得有点饿,看了看表居然已经五点半了,索性也不睡觉去冰箱里翻吃的。他记得孙朝忠前几天好像刚刚包了饺子,拉开冷冻层果然是,四层的饺子盒里满满的都是,他记得有鲅鱼馅儿的,有荠菜肉馅的,还有西葫芦鸡蛋馅儿的,孙朝忠在每个盒子上贴了标签,方孟韦抽出一盒,烧水、煮饺子。

六点。孙朝忠该起床了。这个人有着无比规律的作息时间。方孟韦刚盛出饺子,想着吃饭之前还是刷个牙吧,走进卫生间去刷牙。

“早啊,孟韦。”孙朝忠揉着眼从门口进来,“几点回的?也不热一下就喝,回头小心胃痛。”

“唔天。”方孟韦嘴里含着泡沫,含糊不清地回答了孙朝忠一句。

孙朝忠也挤好了牙膏,嗡嗡地跟方孟韦并排刷牙。洗手池是圆的,两个人挤在前面,镜子里两个满嘴泡沫的男人看上去很有些好玩。两个人的牙刷是同款不同色,方孟韦买电动牙刷的时候给孙朝忠带了一支,孙朝忠试用过之后大赞好用,那一口整齐的白牙从此之后好像更加闪亮了,让方孟韦自愧不如。

刷完牙孙朝忠开始洗脸。方孟韦早就收拾停当,站在旁边看他掬一捧水泼到脸上,水珠顺着他的脸颊往下滴。一股子火从少年的心里烧起来,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,那些促膝长谈的深夜,心意相通的愉悦……好像被那碗红豆粥和这几滴水一起点燃了一样,方孟韦觉得自己的头有点疼,有两根血管一跳一跳,血在烧。

孙朝忠刚擦完脸就被方孟韦按住双肩推到了墙上。方孟韦的眼睛闪亮,由于通宵未眠带着点红血丝,胡子没刮,有细小的胡茬钻出来。

他问:“可以吗?”

孙朝忠看看这逼仄的洗手间,两个人站在一起几乎就没有别的空间了。他突然就笑了,伸手推开方孟韦的脸:“瞧瞧这是什么地方,你也不嫌脏。出去再说。”

方孟韦哦了一声,手从孙朝忠的肩上拿开,耷拉着脑袋就走出去了。

后面听到孙朝忠拧开水龙头哗啦哗啦洗手。

方孟韦觉得自己好像唐突了。刚刚怎么能一时热血上头,就想去吻了他呢。

何况还被拒绝了。

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。

这以后可怎么相处,低头不见抬头见的。

早知道刚刚就亲下去了,反正都要搬走。

方孟韦满脑子胡思乱想,一时间心乱如麻,连孙朝忠走到他身边都没注意。

“孟韦。”

“啊……朝忠哥,我明天就找房子,很快就搬走!”

少年有点语无伦次,不敢看孙朝忠的眼睛。

他听到孙朝忠轻声地笑,一双手伸过来捧上了他的脸。

“我说,可以啊。”

“啊?哦!”最后关头小方同学怂了,他自己都能感到脸上烧的火热,方才的勇气却像是顺着地缝溜走了一样,他目光游离着看向孙朝忠,看着那对弯弯的眼睛里满是笑意。

孙朝忠的唇凑过来的那一刻方孟韦是真的天旋地转。一切都好像是不存在了。

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感觉啊……

孙朝忠的唇是软的,舌头异常灵活而温柔地触碰他的舌头,带着点试探的同他的纠缠在一起。两个人嘴里都有牙膏清新的味道,唾液是甜的。

他脑子里最后的一个想法是:

还好已经刷过牙了……

 

孙朝忠拎着鲫鱼回家。方孟韦喜欢喝他熬的鲫鱼豆腐汤,一把小葱切碎了,撒在上面,翠绿的煞是好看。小鲫鱼在水流下翻面,露出黑的鱼皮和白的鱼肉。孙朝忠剥掉鱼贩没清理干净的几片鱼鳞,顺手抹进垃圾桶。

生活就如同一笔流水账,一笔笔记下来,笔笔看起来都没什么意思,却又不可缺少。他煎鱼,切豆腐,撒盐,洗小葱,切小葱,装盘,上桌。一道道工序繁琐而无聊,却又急不得——哪一步有问题可都做不出让方孟韦喝的眼都眯起来的美味鱼汤。

两个人已经住了一年多了。从最初的房东、朋友再到爱人,孙朝忠的生活还是那样按部就班,却又翻天覆地。

不管怎么样,现在很幸福。锅里的油热了,一把花椒丢下去。

这天晚上方孟韦看起来有点心事。虽然照样喝了三碗鱼汤,但孙朝忠就是觉得他的表情不太对。果然,放下碗,方孟韦的眼神坚定,看向孙朝忠:

“朝忠,我有件事想跟你说。”

“公司给我一个机会,可以外派到丹麦工作……如果发展的好的话,那边比国内的前景还是要好一些的……”

孙朝忠静静地等他说,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。

“我想去……”他的手握上了孙朝忠放在桌面上的手,“可是朝忠,我就想你跟我一起去。”

“我们可以在那里结婚……如果你愿意同我结婚的话。”

“以后,如果你想回国来生活,我们就回国。如果你喜欢丹麦,那我们也可以一起在那边生活……都听你的。反正我现在的工作,到哪里应该也不会没有咱俩一碗饭吃。”

“朝忠,可以吗?”

孙朝忠第无数次地对着方孟韦笑了,他反手握住年轻爱人的手。

“好的,孟韦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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